鸣鹤归林

BG战士/ CG反逆LC,bl绝缘体,阴阳师佛系半退坑,冷圈留守人

剑雨浮生(宋代武侠paro,青坊主×姑获鸟)

五、

这座粗岩砌成的旧石桥历经了太长的岁月,石缝间都长出了野草,临水的背阳处覆满了青苔。风雨的洗礼、行人的践踏早已把桥面铺路石的棱角磨平,车辙印深深浅浅的,一下雨就能积成一个个小水洼,人们过路时往往都得仔细着下脚,免得被溅上泥水。

姑获鸟走过很多这样的桥,有时候是为了追踪为非作歹的恶徒解救遭劫的妇孺,有时候是为了逃避仇家追杀和官府的通缉,反正来来回回风餐露宿落过脚的场所总少不了那几样。

然而今天的双龙桥却完全没有往日的车马喧嚣,连道旁树上随风飘落的枯叶都绕开了桥面,打了好几个旋儿才落到水面上,悄无声息地顺水流走。

暮色渐浓,倦鸟纷纷归巢,似乎也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波,其中一只小麻雀却猝不及防,“嗖”的被一发铁镖射落在地。“帮主,你说那娘们儿今天会来么?”屋顶上一个矮壮的喽啰仔细巡视着四周,确认着石桥八面的动静,“呵呵,不用着急,人在我们手上,以她的秉性肯定会来”巫蛊师扬起一边嘴角,神态自若地在屋脊上坐了下来,“她当然知道这是个死局,但是……还是得自投罗网啊”

来人戴着那顶熟悉的斗笠,脚步如期而至,却比往常跟宿敌们交手时多了一份沉稳,仿佛这只是一次平常的赴约,一切早就打点停当了,从对方的角度来说也确实如此。走到桥中央后,她的脚步停下了,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暗示的默契。不等巫蛊师下令,十几个蒙着面巾的帮众齐刷刷从两旁街道的屋顶上跳下来,刀光明明暗暗一片宛如饿狼露出的獠牙。

“那孩子,在哪里?”她的声音比以前粗重了一些,气势却是不输给任何一个想包抄她的人。“就在黄泉下等着你!”戴鹰鹫面具的魁首面露邪笑,做了个发令的手势“上!别留活口!”

斗笠客侧身一闪,避开迎面而来的暴徒,同时拔剑而起,在空中抛了个剑花又稳稳接住,剑锋与剑鞘顺势比住左右后两侧妄图近身的打手,手腕一翻“啊!”两人被放倒的同时哀嚎响起;方才还在询问头儿对手会不会来的矮汉一看不妙,冲上前就是一招黑虎掏心,岂料斗笠客左肩一转臂如猿猴似的绕过他的颈背,柔中带刚一股暗劲扭住,“呜咯”一声,他也膝盖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恁是起不来了。还未收势,把剑往后一横“当!”挡住了后面偷袭的砍刀,高高跃起一字脚踢飞了两个喽啰,其中一个落在桥栏杆上打了个趔趄摔进了河里。俩高个子见状也欲挥刀向空中砍去,不想斗笠客却凌空一个一字马重重劈在这两人肩上,“哎呀”随之应声被压倒在地。即便是包抄,双方你来我往的缠斗几十个回合下来也没有分出明显的胜负,但被不间断的围攻下,来赴约的猎物也有些不支,在逐个击退杂兵们时气息和节奏都开始紊乱了,眼见着己方快没几个能打的了,屋顶上一直在观战的巫蛊师这才冷哼一声,拔出刀跳下了屋顶“夜行夫人,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跟对手纠缠太久”

   斗笠客这次并没有直接迎上对方的锋芒,而是一剑又一剑接住了对方的攻势,两人跃上双龙桥,刀剑交锋之势如同闪电。巫蛊师眼见着斗笠客流露出无心恋战的神色,内劲一发打折了她的剑,正当她要拔出备用的短刀时,突然一发铁镖从暗处朝她窜来,她躲闪不及被正中左肩,刚好露出破绽被巫蛊师摧心一掌击落下桥跌进桥下的河水,随着哗啦啦一阵水花四溅消散后,沉得无影无踪。

“哼,又搞些什么伎俩,人都不打算救了?”巫蛊师把手上的刀往地上一掼,抱臂立于桥边,不等他继续发号施令,仅剩的几个手下已经跳进河里遁水寻找那人的踪迹,看来万事休矣,即便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夜行夫人姑获鸟也不过尔尔,近日这次交手传出去必定让以往被她阻挠过的官府和江湖势力颜面扫地了。刚刚那一式摧心掌的掌面融合了他常年炼制的蛊毒,中招者如果十日内得不到解药,轻则全身麻痹动弹不得,重则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就算抓不到她也不必担心日后遗患了,这场风波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巫蛊师刚要转身,颈边的凉意刺激得他一激灵,厉声喝问身后那个帮众里的喽啰:“赵涪,你要造反么?”“造反?你当我是谁?”曾经那个低沉厚实的女声再度响起,随之把鹰鹫一扔,露出了唇边那颗标志性的痣,是姑获鸟?!那刚刚被打落下桥的人是谁?难怪跟以外姑获鸟出招时的力道和风格不同,巫蛊师来不及细想,拔起刀转身就想回砍,却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头晕目眩,怎么回事?被人下毒了吗?他这个日日与蛊毒相伴的“毒王”居然还会被人毒倒?然而这一切的谜题都等不到他弄清楚了,甄姑高高跃起凌空一剑刺中了他的死门,黑风帮帮主就这样一命归了西。

此时的双龙桥周围被围殴得一片狼藉,甄姑一人在桥上孤零零地远眺,月光笼罩下的她显得更加寂寥。刘青这个混蛋,先是不顾她和腹中孩子的死活失踪了,然后又不明不白地当了和尚,毫无征兆地跟自己重新邂逅,还没来得及对彼此解释清楚又贸然顶替自己赴仇人的约,虽然离开前他服下了恒空大师给的特制解毒药,而这位药正是巫蛊师那一掌的克星,看似幸运,但现在下落不明,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的危机或者苦衷?

她不禁朝着远方大喊了几声:“刘青!刘青!”依旧无人应答。甄姑只得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跳下桥沿着河道踏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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